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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路》:一条满载上海故事的地标性老马路
http://culture.online.sh.cn 2017-08-24 20:15 [来源]:上海热线-文化

知名文史专家正说百年武康路

—— 一条满载上海故事的地标性老马路

基本信息

作者:方世忠主编 欧晓川执行主编

出版时间:2017年8月

页数:280

定价:48.00元

装帧:精装(带护封,内封布面)

开本:32开

字数:160千字

ISBN:978-7-101-12688-4

CIP分类:K925.1

封底宣传语

武康路堪称上海近代建筑博物馆。作为徐汇区乃至上海市的地标性老马路,留存它带给我们的弥足珍贵的城市记忆是非常必要的。本书所辑文章即是以武康路上的老建筑为线索,记述曾经居住和生活在这里的那些实业家、艺术家、学者、政治家等,透过细枝末节,感受时代变迁。

编辑推荐

名家云集: 所收文章的作者为当代上海知名文史专家。诸如,李天纲,复旦大学哲学系宗教研究所教授,师从朱维铮教授,研究中国思想文化史、中西文化交流史和中国基督教史;钱宗灏,同济大学建筑城规学院教授,长期从事上海城市史、近代建筑史、历史建筑保护、建筑文博研究;宋浩杰,徐汇区文物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家;惜珍,著名海派作家;薛理勇,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研究员,一直致力于上海史研究; 张伟,上海图书馆研究员,从事近代文献整理与研究工作逾三十年;周立民,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和当代文学批评工作。

内容可读:文章考证严密,言之有据。以武康路上的老建筑为线索,记述曾经居住在这里的那些人,记述曾经发生在这里的那些事,在专家们的笔下,一切历史图景都鲜活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透过细枝末节,感受时代变迁。

内容简介

如果历史会说话,她应该会通过建筑来表达;如果城市会打扮,建筑无疑是她别具一格的美丽妆颜。在近代走向辉煌的上海,建筑也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她们包罗万象、星罗棋布,是中国历史长河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徐汇的近代建筑则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书辑录了李天纲、钱宗灏、宋浩杰、惜珍、薛理勇、张伟、周立民等多位上海文史专家的精彩文章,以上海市地标性老马路——武康路的老建筑为线索,记述曾经居住和生活在这里的那些实业家、艺术家、学者、政治家等,他们或在这里兴实业,或在这里搞创作,或在这里做学问,等等。同时选配多幅精美图片,有历史资料性的图片,也有今日风貌,古今对比,文图对照,力图使展示在读者面前的历史图景是鲜活的。透过细枝末节,感受时代变迁。

作者简介

方世忠,现任徐汇区委副书记、区长、区政府党组书记

欧晓川,现任徐汇区文化局副局长。

目 录

总序·方世忠/1

百年武康路的文化记忆·郑时龄/1

武康路2号传奇·张 伟/1

武康路40弄1号: 唐绍仪旧居 ·李天纲/26

武康路40弄4号: 颜福庆旧居·李天纲/33

武康路63号: 《华美晚报》总经理朱作同的家·惜 珍/41

武康路99号: 往事如烟,随风而逝 ·周立民/59

武康路100弄1号: 王元化的早年寓所·惜 珍/68

武康路113号: 巴金的家春秋·周立民/87

武康路115号: 密丹公寓·薛理勇/116

武康路135、137号: 美杜公寓·钱宗灏/122

武康路212号·钱宗灏/130

武康路230、232号: 国富门公寓·钱宗灏/137

武康路240、242、246号: 开普敦公寓 ·钱宗灏/146

武康路274号·钱宗灏/153

武康路280弄64号: 老上海的“老宅基”·钱宗灏/162

武康路321号: 陈云裳旧居·宋浩杰/166

武康路378号: 贝祖诒、蒋士云夫妇旧居·薛理勇/173

武康路390号: 意大利总领事府邸·薛理勇/181

武康路391弄1号: 周璇旧居·惜 珍/187

武康路392号甲·李天纲/204

武康路393号·薛理勇/210

武康路395号: 曾经的科学之家·钱宗灏/218

武康大楼: 一艘满载故事的巨轮·惜 珍/228

湖南别墅: 深宅大院里的历史风云·周立民/248

安福路322号·钱宗灏/25

样 章

总 序

曾有学者说,在很长时间内,上海文明的最高等级是徐家汇文明。当我们漫步在繁华现代的徐汇,依稀可辨这个中国土地上曾经最具规模的西学文化中心有过的繁荣和沧桑。无论是明末清初的“西学东渐”,还是近代中西文化的交流与交锋,都为徐汇留下了深深的历史烙印。

如果历史会说话,她应该会通过建筑来表达;如果城市会打扮,建筑无疑是她别具一格的美丽妆颜。在近代走向辉煌的上海,建筑也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她们包罗万象、星罗棋布,是中国历史长河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徐汇的近代建筑则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些林荫掩映的建筑画廊中,既有饱经沧桑的黄母祠、徐光启墓等传统历史文化遗产,也有融汇中西的土山湾孤儿院旧址、百代公司旧址等近代海派文化遗迹;既涵盖龙华塔、徐家汇天主堂等宗教文化建筑,也包罗徐家汇观象台、南洋公学(今上海交通大学)等科学文化建筑;既有见证历史变迁的上海特别市政府旧址、中共地下党秘密电台旧址等重要机构旧址,也有记载经济发展的大中华橡胶厂烟囱、上海飞机制造厂修理车间等民族工业遗存;既有爱庐、丁香花园等品类繁多的花园别墅,也有武康大楼、永嘉新村等风格各异的公寓式里弄和花园里弄住宅。巴金、聂耳、赵丹、张乐平、柯灵等一大批文艺名流都曾在此栖身。

建筑是凝固的历史,是一座城市的名片和文化象征。没有了老建筑这一历史的见证、文明的标志,不足以形成绵延不绝的中华文明,也就没有今日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习近平总书记说过,历史文化是城市的灵魂,我们要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好城市历史文化遗产。深入发掘老建筑的历史文化底蕴,努力展示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是新时期做好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内容,也是徐汇区委、区政府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

为留存这份弥足珍贵的城市记忆,编委会以老马路为依托,对徐汇区域内的历史建筑加以分类、择选,并力邀国内历史学、建筑学、文学、宗教学等领域的专家学者倾情撰稿,挖掘这些老房子背后未经披露的闻人轶事和历史人文价值,汇集成《海上遗珍》系列丛书,以飨读者。

如今,第一辑《武康路》正式付梓,揭开了徐汇厚重文化底蕴的面纱。让我们共同期待下一辑的面世,期待徐汇的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结出一个又一个丰硕的果实!

方世忠

2017年3月

(本文作者方世忠系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政府区长)

百年武康路的文化记忆

辟筑于1907年的武康路从最初的乡村土路,到煤屑路,再到沥青路面,再到而今的林荫道,用砖和石头,用树木和街巷谱写了110年的城市化历史。今天的武康路依然留存着时代的印迹,见证着城市的风云变幻。全长1183米,宽13—16米的武康路是上海第一条国家历史文化名街,承载了积淀深厚的历史、人文记忆。掩隐在梧桐树下和无数屋檐下栩栩如生而又错综复杂的武康路记忆,是由那些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为它添砖加瓦的或有名有姓的,或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中国人和外国人,以及40000多天发生在武康路的形形色色事件所构成的。每一个人、每一条街巷、每一幢房子、每一扇窗户、每一座花园、每一株树木,甚至每一块石头都记述着武康路的历史和文化。武康路之所以在上海,乃至中国的城市街道中享有特殊的声誉,是和曾经以及今天仍然居住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分不开的,这里的建筑映衬了他们曾经的辉煌。

城市正是由居住在其中的人以及他们的生活所塑造的,历史上居住在武康路的人又是非常特别的人群,从1937年的街道指南上可以看出当年居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外国人,而今天外国人已经成为居住在这里的“少数民族”。这本《海上遗珍: 武康路》收集了作家、历史学家、学者和文物工作者对曾经居住和生活在这里的艺术家、教授、学者、政治家、科学家、作家、实业家、建筑师、新闻记者和医生的记述。他们一度叱咤风云、呼风唤雨,或投身革命,或潜心学问,或大隐于市,遍尝世态的炎凉。文学家和学者、规划师、建筑师们对武康路方方面面的深入探索和研究也已经十分细致入微,书中把他们在武康路的经历生动地展示在读者面前,让他们仍然活在当下,告诉我们城市和街道是有生命的,城市和街道的历史是鲜活的,充满了那些年代的细枝末节,是故事,也是历史。

百年武康路见证了城市历史的演变,沿街的房子几经增建和翻新,早已经物是人非,日常的生活环境也有许多变化。沿街主要是民居和公寓,有研究所和少数公共建筑,也有见缝插针的建设时期留下的楼房,大规模建设时建造的广厦,历史上这条街道上甚至有过一家柴碳行、一片植树场,许多住宅都还带着成片的花园。每当走过这条街道的时候,人们不由得会遥想院墙和绿树丛后面幽深的庭院里当年人们的生活,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还留存在建筑中,因而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情感共鸣。因为这里的优美景致,人们会欣赏武康路春天的芬芳、夏日的浓荫、金秋的落叶、寒冬的静谧,但也更是因为这里缤纷的历史建筑为其增添了光彩。

武康路堪称上海近代建筑博物馆,从最初的1912年到1998年,每个时期都留下了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有法国式、西班牙式、英国式等各式建筑。上海滩许多著名的建筑师在这条路上留下了风格迥异的不朽作品。得益于近年来众多建筑师和学者的考证,我们得以举出一长串建筑师的名字。他们是设计了武康路40弄1号(1933)和40弄2号(1940)的董大酉、设计了4号(1939)和111号(1940)的奚福泉、设计了12号住宅的建筑师谭垣教授、设计了393号世界社(1930)的大方建筑公司李宗侃、设计了117号(1943—1944)的集成建筑师事务所的范能力、设计了65号(1929)的陈芝葆、设计了210号(1934)的东亚建业公司、设计了198号(1998)的华东建筑设计院等中国建筑师和建筑机构,黄元吉和王华彬也在武康路留下了作品。还有设计了2号(1941)的建筑师S.C.Dunn,设计了武康路和安福路转角安福路275号建筑(1938)的Michel Seng,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中文名字。外国建筑机构则有设计了97号(1930)和123号(1930—1931)的英国公和洋行。公和洋行还设计了武康路沿线的华山路823号(1931)、安福路322号(1938)、复兴西路199号(1924)。此外,还有设计了99号(1926—1928)的思九生洋行、设计了109号(1920)的德和洋行、设计了400号西班牙式公寓(1939)的薛佛、设计了武康大楼(1923—1924)和129号(1929)的匈牙利建筑师邬达克、设计了232号国富门公寓(1935)的俄国建筑师罗平、设计了107号(1948)的法国建筑师王迈士、设计建造了390号(1932)和密丹公寓(1930)的比利时义品放款银行建筑部、设计了370号(1941)的联益建筑公司、设计了武康路沿线湖南路262号湖南别墅(1921)的美国建筑师伍滕和淮海中路1834号(1930)的中法实业公司等。这里仍然有不少尚待考证建造年代及其建筑师的建筑。

城市和街道是一代又一代人按照某种形成默契的理想所创造的,也是人们塑造生活环境,从而塑造自身的愿景。正如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帕克所说的:“城市和城市环境代表了人类最协调的,且在总体上是他最成功的努力,即根据他心中的期望重塑他所生活在其中的世界。但如果城市是人们所创造的世界,那么这就是他今后注定要生活其中的世界。因此,人类在间接地、没有清楚地意识到工作性质的情况下,就已在构造世界的过程中重塑了自己。”城市在变,武康路也在变,尽管拆除过一些建筑,也新建过一些建筑,但今天的武康路仍然保持了20世纪30年代的格局,仍然保留着城市的精神,保留着城市原有的肌理和街道界面。武康路是上海无数历史文化风貌街道中的佼佼者,不仅代表上海的过去,也预示着上海的未来。

郑时龄

2017年5月1日

(本文作者郑时龄系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院士)

武康路113号: 巴金的家春秋(节选)

我经常沿着高安路,穿过淮海路,走上湖南路,来到武康路113号。

这是一条两旁栽满梧桐树的路。入秋,有雨的日子,路面上飘零着一片片落叶。深秋时节,风追逐着黄叶从脚边跑过。到淮海路口,人和车都多起来了,仿佛一下子把我从宁静的个人世界推到了滚滚红尘中,眼前的一切在瞬间让我迷失了方向,但常常也让我在恍惚中又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不知道几十年前,这个路口是什么样子?因为我的目的地是巴金的家,在绿灯亮起前的一刻,我常常想在眼前的人流中寻找巴金的身影。“一个小老头,名字叫巴金。”这是他为一幅画像的题词,我不曾见过他走路的模样,是健步如飞,还是步履蹒跚?这个离巴金家这么近的路口,是否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四五十年前的情景从眼前掠过,在匆匆的人群中,我想象着、寻找着,就这样走过湖南路,在武康路口右转,来到了巴金的家门前。

呈现在你面前的是高高的院墙,一扇大铁门,还有一幢为树木环抱着的小洋楼。这就是武康路113号巴金故居。1979年,巴金的友人、翻译家杨苡曾以带着情感的笔调,描述了这扇门和这座为诸多中外人士所熟悉的房子:

我站在一个油漆得崭新的大门前。这是一条幽静的街道,完全摆脱了这个城市的喧嚣。我仔细端详着那新装的电铃,忽然发现庭院里那棵棕榈树已经长得那样高大了,一扇扇大叶向墙外探身,仿佛在告诉路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它默默地承受着风暴,却不曾被摧毁,一如庭院内它的主人。(杨苡: 《坚强的人——访问巴金》,《新文学史料》1979年第4辑)

一、武康路113号的身世之谜

这座房子建于1923年,据说最初的主人是英国人毛特·宝林·海(Maud Pauline Hay)。巴金研究专家李存光有一次路过这里说: 1923年恰恰是巴金离开四川老家来到上海的年份。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巧合,好像这栋房子早就为巴金准备好了似的。不过,它在这里等了32年,巴金才搬进来。

1955年,找房子曾是巴金夫妇反复讨论的话题。1955年7月3日,萧珊致信在北京开人大会的巴金:“靳以说他们那里有一个四间头的公寓,你自然不要。”四天后,巴金的回信中谈了他对房子的要求:“房子暂不搬,我希望能在明年初找到弄堂房子或小洋房搬家。我希望靠土地。公寓房子漂亮而不合我的要求。”两天后,萧珊的信中又涉及找房子的事情:“蒲园的房子已经出租,300单位一月。靳以说如果我们要以后可能有。但那地方地基不好,常常做大水。”(萧珊1955年7月9日致巴金信,《家书: 巴金萧珊书信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或许这所房子,他们以前去看过,没有下决心租下。另外,这也可以看出,与巴金亲近的朋友们都在为他留心房子。

长久以来,人们对于巴金什么时候租住武康路113号的房子,一直语焉不详,只认为他们一家是1955年9月搬进来的,但没有更为确切的证据,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挺大的遗憾。想不到,前几天在整理巴金先生书桌中的资料时,突然发现三张房租收据,偏偏就是最初承租时的收据,不禁让人喜出望外。这张凭条是用英文打字,有A. Springborg的手写签名,上方有中文写的一行字,复述了英文内容,后面还有明细。

全文如下:

今收到上海武康路113号房屋1955年7月22日至1955年12月31日止房租计人民币肆佰玖拾元零壹角正,此据。

另外两份格式与此差不多,1956年3月10日签署的是:“今收到上海武康路113号房屋1956年1月1日至1956年3月31日止的房租计人民币肆佰叁拾贰元陆角正,此据。” 1956年6月10日签下的是:“今收到上海武康路113号房租,自1956年四月一日起至1956年六月卅日止,计人民币肆佰叁拾贰元陆角正。”

根据这三份收据和后面的明细,我们可以掌握这样一些信息:

1. 巴金是从1955年7月22日开始承租这座房子的;8月9日,他去付了房租税(这笔费用最终由房主承担,因此予以扣除)。

2. 当时这个房子每月的房租是人民币1442元。

3. 涉及这座房子的历史,这座房子的房主是毛特·宝林·海(Maud Pauline Hay),后来他回到英国后去世,由其夫人托付给其代理人A.Springborg来代管(据说为丹麦人)。

接下来的问题是巴金一家搬进来之前,这座房子是做什么用的?有资料说: 武康路113号,建于1923年,于1948年改建,1950年至1955年曾作为苏联商务代表处,这是不确切的。2016年秋天,我有幸联系到武康路113号的老住户李效朴,据他回忆: 1950年到1954年左右,他们家住在这里。李效朴是李研吾之子。李研吾(1916—1987),山东莱西人,20世纪30年代参加革命,曾任山东省潍坊市委书记,1949年南下解放上海,是上海南市(邑庙)区委书记。李效朴清楚地记得,1953年,领导干部不准佩带武器,父亲有一把手枪即将上缴,颇有依依不舍之意。一天清晨,父亲喊醒他,提着驳壳枪来到花园角落的一口水井旁,朝井里放了十几枪,又把着他的手打了几枪。(李效朴: 《父辈和我的收藏往事》,未刊稿)武康路113号花园的东南角,这口井至今仍存。李先生还向笔者提供说,他知道1949年上海解放后,至少还有两家住过这里,一家主人是刘坦,曾任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一家主人是李干辉,曾是省港大罢工和百色起义的发起者之一。至于他们入住前房子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李效朴2011年11月6日18时接受笔者电话采访时提供的信息)

在一份1947年出版的《上海市行号路图录》(一名《商用地图》)上,我查到的武康路113号为: 苏联驻华商务代表处和影片出品协会两个机构。后一个机构是什么,尚无实据,但据巴金的家人回忆,原来连着这座房子客厅的是一个小房子,就是电影放映室,巴金的儿女住进来时,这个房间放满了小人书,这里曾是他们童年的乐园。巴金的日记记载,这间放映室直到1978年6月27日房屋大修的时候才拆除(巴金1978年6月27日日记)。这似乎印证了影片出品协会这个机构的存在。从以上的信息中来看,至少还有一段空白时间段,巴金家住进前又是谁在住呢?苏联驻华商务代表处是1949年前,而不是之后住在这里吗?徐开垒的《巴金传》中曾这样写:“它原为一个法国侨民租用,后来业主退租回国,曾由中共上海市委教卫部使用,恰好这时中共中央为改善知识分子居住条件,请上海市委拨出一部分房屋给各有关单位,这座房子也就腾了出来,交给作家协会让巴金考虑。……这样,在一九五五年国庆前几天,全家就从淮海坊搬了过去。”(徐开垒: 《巴金传》,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439页)这部《巴金传》完成于巴金生前,又有很多史料得自对巴金的采访,这个说法是否来自巴金呢?

看来,很多问题还是一个谜。比如最初造这座房子的人的身份,他住了多久?在20世纪20年代初到40年代末,这二十多年中都有谁在这里住过呢?暂时还找不到确切的资料支持,希望更多亲历者和历史研究者能够帮助我们,在今后的岁月中解开这些谜。

二、幸福的一家

巴金对新房子很满意,1956年初,黎之曾跟随林默涵到南方各地了解情况,对巴金的“大房子”印象颇深:“记得巴金住的是一幢小花园洋房。我们去时他正带着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玩。在他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巴老主要谈他的工作、写作环境很好,他带我们看了把一个小阳台改造成的书房。临别时顺便还参观了一下他的一楼藏书室。”(黎之: 《文坛风云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47页)刚搬不久,巴金曾写过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我坐在床沿上对五岁的男孩讲故事,躺在被窝里的孩子睁大眼睛安静地听着,他的母亲走过来望着他漆黑发亮的眼珠微笑。孩子的十岁的姐姐练好钢琴上楼来了,一进门就亲热地唤“妈妈”。母亲转过身去照料女儿,带着她到浴室去了。楼下花园篱笆外面响起了一对过路的青年男女的快乐的歌声,歌声不高,但是我们在房里听得很清楚。……

我走到隔壁书房里,在书桌前坐下来,拿起笔……我觉得全身充满幸福的感觉。……我们愿望各国人民都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们仍然愿望和平与建设给全世界带来幸福和繁荣,愿望各国人民依照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发挥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共同为我们的下一代安排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巴金: 《一九五六年新年随笔》,《巴金全集》第1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第384—385页)

这个家中,巴金每天活动很多,操持家的是女主人萧珊,她与巴金的恋爱传奇和人生遭际,读过巴金那篇著名的《怀念萧珊》的人都会了解,我就不在这里饶舌了。我想说的是,长期以来,“巴金的妻子”的光环掩盖了萧珊作为杰出的翻译家的身份。巴金说:“在我丧失工作能力的时候,我希望病榻上有萧珊翻译的那几本小说。等到我永远闭上眼睛,就让我的骨灰同她的搀和在一起。”她翻译的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小说,不论在当时还是今天,都得到人们的推崇。不妨引用几位作家、翻译家的话来说明萧珊在翻译上的成就。曹葆华,早年是一位诗人,后来长期从事马列经典著作的翻译,是位严谨的翻译家。巴金在1964年12月24日致萧珊的信中说:“刚才曹葆华来,他患心脏病,在休养,用俄文对照读了你译的《初恋》,大大称赞你的译文。”(巴金1964年12月24日致萧珊信,《家书: 巴金萧珊书信集》,第552页)协助过鲁迅主编《译文》的黄源也曾对巴金说:“她的清丽的译笔,也是我所喜爱的。……她译的屠格涅夫的作品,无论如何是不朽的,我私心愿你将来悉心地再为她校阅、加工,保留下来,后世的人们依然会喜阅的。”(黄源1973年7月1日致巴金,《黄源文集》第6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年,第4页)穆旦也曾经写信给巴金:“不久前有两位物理系教师自我处借去《别尔金小说集》去看,看后盛赞普希金的艺术和译者文笔的清新。……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我高兴至今她被人所赞赏。”(穆旦1976年8月 15日致巴金,《穆旦诗文集》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136页)穆旦精通俄罗斯文学翻译,我想在这里他不仅仅是在转述两位读者的看法,也代表着他内心的评价。黄裳对萧珊译文的评价是:“她有她自己的风格,她用她特有的女性纤细灵巧的感觉,用祖国的语言重述了屠格涅夫笔下的美丽动人的故事,译文是很美的。”他还说:“我希望,她的遗译还会有重印的机会。”(黄裳: 《萧珊的书》,《黄裳文集》榆下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年,第172页)

作为操持家务的女主人,通过巴金故居收藏的买菜的账本等,看到她为这个家的操劳。还有她对子女的爱。摆放在巴金故居一楼餐厅中的钢琴,正是1953年当萧珊第一部译作《阿细亚》出版后,她用稿费给女儿买的。在一些书信中,还能看到做母亲的“絮叨”:“盐李饼一包,盐金枣一包,这东西天热劳动时放在口里很好,五小包发酵粉,一包压缩酱菜(你吃吃,如好,将来可邮寄来),这些东西你或者都不喜欢,会怪我多事,那么原谅我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萧珊1972年4月25日致李小棠信,《萧珊文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99页)

在这个家的每个角落、每一处,从家具,到园中的草木,都能追寻到女主人的踪迹。尽管她已经去世多年,但是在巴金先生的书桌上,一直摆着她的照片;她的骨灰也一直放在巴金的床头,直到2005年11月25日,两人的骨灰掺和在一起洒向了大海。

(周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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