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秘史》的叙述,为说服丈夫配合她的计划,她对赤列都说:“如果你活着,每个方向、每个毡车里都有少女等着你。你能找到另一位女人做你的新娘,你可以将再娶的妇人称为诃额仑来代替我。”诃额仑迅速地脱下身上的衫儿,并敦促她的新婚丈夫“快速逃离”。她将衫儿抛到他脸上作为分别的表示,并说:“随身带着这个,无论走到哪里,你都可以闻到我的气味。”
自那天之后,等待诃额仑的将是历经波折的漫漫人生之路,而且她已注定不能再见到她的初恋丈夫。在抽身逃离绑架者的时候,赤列都抓起脸上的衫儿,亦步亦趋,无数次回首张望诃额仑。他的黑色长辫像是鞭子一样,来回地抽打在他的双肩与胸膛之间。眼看着丈夫跨过关口,永远地在她眼前消失时,诃额仑发泄了积郁在心底的所有感情。《秘史》记载道,她仰天嘶吼,以至于“搅动了斡难河水”,而且“震动了林间山谷”。
抢夺她的人——这位注定要成为她新丈夫的男人,就是也速该,他属于一个弱小而且不重要的氏族群体,这一群体后来就是以蒙古而闻名的。但在此时,他只不过是孛儿只斤氏族的成员,而此时的孛儿只斤氏族依附于势力强大的泰亦赤兀惕部落。令诃额仑头痛的不是也速该的地位,而是他已有一个妻子,名叫索济格勒(Sochigel),并育有一子。诃额仑将不得不在家族内为争夺她的地位而努力。有穹顶帐篷的住宅是用毛毡环绕,扎在格式框架上构成的,如果幸运的话,两位妇人大概会生活在各自的帐篷内,但即使不在同一个帐篷内,她们仍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