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豪)四月的上海,如幕的阳光中有微风吹过。和久未碰面的老友徐开云约在这样的时节喝下午茶,显然是个不负春色的决定。
年轻时的徐开云
与徐开云相识在某一年的上海书展。飘逸的长发、惊人的语速以及潇洒、不羁应该是他留给大多数人最初的印象。因此,相较于儿童画画家,我更原意称其为艺术家。不过,随着深入了解,我发现自己错了:我的这位艺术家朋友不仅潇洒、不羁,而且异常“漂泊”。
徐开云与德国画家索尼娅
这种漂泊并非居无定所的颠沛流离,而是在国内各大城市甚至是全球范围内的旅行工作。简直羡煞人也!喏,今次的下午茶便是短暂停留上海的行程之一,数日后要北上进京,进行绘画创作,代表中国与世界各国画家PK。所以,我们这对“老友”见面次数实在少的可怜。不过好在如今通信发达,即使身在地球两端也能通过互联网得知对方的近况。
或许是以前的交流大多聚焦于绘画作品,这次回上海的徐开云倒是很愿意与我聊聊除此之外的事,比如他的过去、他的选择、他那去世已久的母亲……虽然我不是个八卦爱好者,但是可能略显沉重的话题确实激发了我猎奇的欲望:这阵潇洒的风背后会是一个怎样的魂呢?
在咖啡馆,靠窗的位子永远是最抢手的,因为窗外的风景可以让独自一人的时光变得格外有趣,也能为友人的交谈带来更多的话题。当然,我选择靠窗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首先我不是一个人,其次和徐开云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里,你只需听,不用讲。所以,临窗而坐是因为空气比较好,可以感受风的吹拂,可以听风的故事……
徐开云的母亲,一位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上海的女性,家境比较殷实,生活颇为小资,从着装到饮食都是相当地考究。即便年愈古稀,对于一身旗袍的料作以及着时的礼节依旧丝毫不敢怠慢。在倾听徐开云讲述自己母亲的时候,我努力地脑补这位优雅的女子。
徐开云母亲
这时,徐开云拿起手机,按了几下递到我面前。翻拍的相片,泛黄的岁月。即便隔着屏幕,浓浓的年代感依旧扑面袭来。徐母一袭旗袍及踝,清新素雅。从手搭的植物以及背后的布景来看,应该是在影楼里拍的。徐开云告诉我,对于他的工作与生活,母亲是相当开明的。
1989年,在豫园做橱窗设计的徐开云突然辞职,理由是: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往日不同今时,有一份干到退休的工作是当时大众普遍的诉求。然而,徐母并未因此指责儿子。或许,正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才使得徐开云对很多事都非常洒脱。这种洒脱在他的创作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拘一格的风格,涉猎广泛的题材,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徐开云用他的画笔完美地诠释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海派文化。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法国出版社会盛情要邀请他前往浪漫之都进行交流,也不难解释,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主席邓肯为何会满意与他的跨国合作。
儿时的徐开云
可以说,徐母对于徐开云的整个人生、事业的影响是深远的。以至于平时看似潇洒不羁的艺术家,在谈及母亲时,语速不再惊人,肢体语言也少了许多,只是平静舒缓地讲述着对母亲的种种回忆。然而,优雅终将散场,这位通情达理的老妇人在2003年走完了她风姿绰约的一生。
至亲的辞世令人伤感,母亲在有生之年未能抱得孙子的遗憾让徐开云更加难以释怀。如今年过半百的他依旧单身一人,曾经有过的风花雪月也只适合用来怀念。我问他会不会感到寂寞,他说:“寂寞啊,创作的时候特别寂寞!”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四月的风,柔柔的,从半开的窗户间透进来。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我的这位老友已经讲了近3个小时了。幸好他语速够快,不像四月的微风,倒像腊月的朔风。这阵风在将中国儿童画吹向世界的时候,又该如何找寻属于自己的港湾呢?和徐开云分开后,我走在下班晚高峰的街头。如织的人流,匆匆的步履,他们中有多少人过着风一般的生活?有多少人藏着寂寞的灵魂?
人物介绍:
徐开云,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民盟书画院画师,上海百草画院画师,从事儿童插画多年,1993年任深圳《红树林》儿童杂志美编,1995年应邀赴法国任儿童杂志美编,2010年个人生平编入《上海现代美术史大系1949-2009连环画卷》代表作品:1991年图画书《新编十万个为什么》获“第四届全国连环画评奖”二等奖,1994年连环画《隐身衣》入选“第八届中国美术作品展”,2004年图画书《杜里和莎里》获“第六届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览”插图优秀奖,,2015年绘本《比利的工厂》入选“布拉迪斯拉发双年插画展(BIB)”
作品欣赏:
插画【船】
插画【家】
封面画【拇指姑娘】
绘本【大鼻涕龙和小鼻涕龙】
绘本【比利的工厂】
绘本【野猫学长寿】
绘本【叶公好龙】
连环画【隐身衣】
扇面画【名媛】
水彩画【上海▪1937】
水墨画【闺秀】
早期连环画【岳雷上坟】
装饰画【兔】